2020年注定是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標志之年。世界經濟形勢的錯綜復雜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全球受到新冠肺炎疫情蔓延性的沖擊,單邊主義、民粹主義、保護主義、逆全球化使世界經濟處于高度的不穩定、不確定性之中;中國經濟也經歷了多方面的外部沖擊,新冠肺炎疫情突然暴發、美國對中國經濟的、科技的、戰略性的打壓也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嚴峻局面。然而,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在全國人民共同努力下,我們取得了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斗爭重大戰略成果,頂住了美國的各種打壓,在擴大開放中,推動了經濟全球化、區域合作的發展,明確了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領導下,制定了國家發展的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勾畫了2035年的發展遠景目標。將正在奮力崛起的中國帶入中國共產黨成立的第二個一百年。
一、 大變局百年未有
2020年年初開始,新冠肺炎疫情迅速蔓延,造成了人們對感染和死亡的威脅極度恐懼。在沒有找到任何防治的有效手段之下,經濟上的反映就是突然停止或鎖定。世界銀行最初的預測,“我們可能面臨1929—1933年大危機以來最為嚴重的經濟衰退”。美國股市四次熔斷,世界市場上石油價格突然大幅暴跌。2020年10月世界銀行的預測表明,2020年全球經濟的增長率為-4.2%,美國等歐美發達國家經濟的增長率為-8%以下,只有中國的經濟增長率為正。
在新冠肺炎疫情的沖擊之下,因經濟突然停頓,使全球價值鏈遭到嚴重破壞。一些國家感嘆,應該有自己獨立的、自主控制的價值鏈(生產部門、產業或產品),一些國家重新思考或打算重構價值鏈和生產鏈。新冠肺炎疫情,給科技革命、醞釀之中的產業革命及其相應的全球價值鏈帶來史無前例的沖擊。
不僅如此,由于當今世界經濟實力位居第一的美國對來自崛起中國經濟的復工復產和經濟在短期停頓之后的持續反彈非常焦慮,連續使用科技打壓、威脅經濟脫鉤、戰略對峙、挑起各種事端等手段試圖阻止中國經濟的反彈和發展。同時,美國也對歐洲、日本、韓國等繼續實施經濟貿易威脅,迫使這些國家對美國開放市場,帶動美國經濟反彈。然而,美國的核心問題不是單純的經濟本身的恢復,而是在疫情及其對人類死亡威脅尚未解除的背景下,能否實現經濟反彈的問題。客觀上,在疫情尚未明顯得到控制之下,全球經濟處于更嚴重的不確定性中。受國際經濟環境的影響,中國也切身感受到,在全球經濟聯系加強的同時,蔓延性的外部沖擊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中國經濟的正常發展。美國及其一些國家或政客對“經濟脫鉤”的大肆宣揚,也引起中國的警惕,經濟發展固然重要,但經濟安全也應該成為我們高度警惕的選項。
二、大變局下有新機遇
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下,我們更是看到了新機遇。首先,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意識正在逐步強化。新冠肺炎疫情表明,人類不僅在發展的問題上,面臨自然資源、生產技術、污染防治及其可持續發展的一系列問題,我們還面臨著來自自然界多個層面沖擊的威脅,這些威脅需要人類自身的協同合作,共同面對眾多挑戰來解決。因此,在疫情面前的20國集團會議,在世界衛生組織領導下,對新冠肺炎疫苗研發和共享的號召都是人類必須樹立起合作旗幟的重要標志。不僅如此,在疫情期間,面對美國設置世界貿易組織運行的障礙,各國建立替代機構或積極協商國際貿易事務的種種努力,都是人類“抱團取暖”、共渡難關的積極表現。其次,人類正在尋找新的合作領域和新的發展動力。此次新冠肺炎疫情蔓延過程中,人類的恐慌沒有蔓延,因為依靠信息技術克服了保持社交距離帶來的交流不便;依靠互聯網解決了商品和服務的購買,依靠快遞業務,減輕了人們衣、食、住、行的不便;部分企業或產業依靠居家辦公,解決了集中辦公可能帶來的新冠肺炎病毒的交叉感染。建立在信息技術基礎之上的新產業、新產品、新設計的不斷出現,并成為現代經濟的新增長點。第三,現代服務貿易正在成為國際貿易的新增長極。根據聯合國的統計,2017年服務貿易占全球貿易總額的比重大約是19%,專家預測,2040年,全球服務貿易占全球總貿易額的比重將達到50%。新的貿易前景是建立在新興產業發展的基礎上的。伴隨第四次產業革命的逐步發力,全球服務貿易將成為經濟全球化的重要載體。各國特別是經濟發達國家和新興工業化國家,將競相走向不斷擴大的服務貿易。全球的貿易、投資自由化也必將找到新的發展動能。這是中國經濟發展的新機遇。同時,建立在大數據、互聯網、人工智能和數字經濟基礎上的一系列新興戰略產業的發展,也將成為各國新的競爭領域。第四,從各國經濟發展的利益出發,各國更趨向于尋求穩定的、確定性的貿易和投資自由的合作者,因而,中國作為率先復蘇的國家,將成為各國競相找尋的、可靠的合作伙伴。2020年東盟十國和中國、日本、韓國、澳大利亞、新西蘭等十五個國家簽訂的《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就是最好的例證。它清晰地表達了,在全球迫切希望從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性沖擊中盡可能迅速反彈的迫切愿望,已經變成區域經濟緊密合作的行動。不僅如此,中國與歐盟之間的投資協議談判在2020年年底達成全面共識,同樣表明,在尋求經濟全球化再啟動的努力中,全世界負責任的大國有著高度的共識。這就是,在合作中求復蘇、求反彈,在合作中求發展、求確定性的市場經濟環境乃至重啟經濟全球化。
經濟全球化仍然是歷史的必然趨向。過去40多年的實踐表明,中國堅持改革開放,支持經濟全球化,維護國際經濟穩定發展的秩序既符合中國的利益,也符合全球追求共同發展,共享發展成果的所有國家的利益。共商、共建、共享將成為各國經濟乃至政治合作的大趨勢。
三、新百年開啟高層次發展
過去的100年中,中國共產黨帶領中國人民在站起來的路上浴血奮戰了28年,他們拋頭顱、灑熱血取得了中國人民站起來的偉大勝利。隨后黨領導中國人民開展新民主主義革命、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經歷了40多年的改革開放,使中國人民富起來、強起來。在中國共產黨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的新征程中,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審議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為中國未來發展擘畫了藍圖。
“十四五”時期中國經濟社會發展要以推動高質量發展為主題。為了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必須奮發圖強,高質量發展經濟,使中國的經濟實力、科技實力和綜合國力有一個大的發展。
和平與發展仍然是新百年的主題,這就需要在維護、推動和發展全球經濟合作的基礎上,分享全球經濟發展的成果,從這個意義上說,新百年,中國是經濟全球化的積極倡導者,中國對外開放的大門只能越開越大,而不是封閉起來,封閉是沒有出路的。
中國必須在新百年以科技創新為引領,形成跟跑、并跑到領跑的發展,使中國的科學技術發展水平逐步走向世界的前列。科學技術是一個國家產業實力、競爭實力、經濟實力乃至軍事實力的基礎。沒有科技的發展,就沒有中國的強盛。
做好中國自己的事情。在經濟體制改革和完善方面要堅持正確的方向,發揮市場經濟在資源配置中的主導作用,調動各方面的生產發展積極性,調動科技創新并轉化為生產力的積極性,建立現代經濟體系。
在堅持構建以國內大循環為主體,國內國際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中,建設好中國的21個自由貿易試驗區,建設好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好與其他友好國家的自由貿易區或多邊自由貿易、投資協定基礎上的合作關系,使內外循環能夠相互促進,特別是在這些高水平的平臺和節點上做足文章,使中國不僅成為“世界工廠”還要成為“世界市場”,成為各國最可信賴和依靠的經濟合作的“大市場”。
展望下一個百年,我們相信,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我們能夠取得更大的、高質量、可持續的經濟社會大發展。
(作者:佟家棟南開大學講席教授)